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断刃往事
所以季怜极大可能是被这畜生洗了脑,用魔儡之名哄在身边当药罐子,至si都被他蒙在鼓里,将所剩无几的人生为他所利用。
堇依旧是那个不变的答复:“她的诅咒……不是我给的。”
“笑话。你觉得你能用洗脑让怜怜信你这番鬼话,也能若无其事地把这种只有你能种下的因果在我面前撇开?”
“我骗她有何好处……”
“你骗她根本没有坏处!人命在你手里不过是破烂玩具!”
喻蓝的嗓音逐渐变得尖锐,她甚至起身b近了几步,却被季怜挡在面前拦下。
“怜怜……你到底为什么要护这只恶鬼?……他就是你捡回来的那只游魂?是不是?”
“……”
季怜咬了咬嘴唇,幅度微小地点头承认。
这样一来一切都对上了。
失忆的游魂,实则是潜伏在yyan眼身边想要藉由季怜血ye滋养魂t的恶灵。
在他们聚餐那一日,就在屋内某个角落不怀好意地潜伏着,还尾随出来袭击了她与戒。
之后变本加厉,洗脑季怜,遥控季怜隐瞒他存在的事实。就那样把季怜养在身边,只为了利用她为时不长的生命治愈伤口。
治愈完成后就会通过契约彻底吞掉,最大化地利用季怜不足一年的寿命。
难怪蜘蛛现身,却又没第一时间生事。原来是他受伤了,还需要依附季怜疗养。
虽然不知为何疗养进度如此之慢,又也许伤早就养好,只是想多玩弄一阵子再吞掉。
短短三两月的时间,凭什么让季怜对这样一只没有背景的恶鬼si心塌地?除了洗脑能有什么理由?
喻蓝闭上眼,稍微定了定神。
“蜘蛛,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怜怜。”
堇的目光依旧温柔而虔诚地注视着挡在他身前的少nv。
——多么虚假又恶心的演绎。
喻蓝握紧拳头,忍耐着怒火,尽量平静地叙述着:“她是yyan眼……就这样把她留在你身边,她可以做你的药罐子。做个交易,契约解除后,你可以把她养在身边,这样你们也能在一起,你可以一直享用她血ye的滋补。你的魔力……已经登峰造极,根本不需要这样一只yyan眼的点缀,不是吗?我觉得这对你而言应当很划算。”
既然季怜相信这恶鬼的感情,他凭什么不为她解除那恶心人的诅咒?
只要能骗这恶鬼解除契约,后续的事,就由不得季怜阻拦。她会自由,也会摆脱这只恶鬼的蛊惑。
“……她的诅咒确实不是我给的,我解不了。”堇再度摇了摇头。
“听怜怜说你失忆了,对吗?忘记契约的给予也很正常,她的视距和听距被缩短,这就是蜘蛛独有的契约烙印。这本来就是你的杰作。”
堇依旧冷静地解释:“我失忆了,并不代表这会改变魔力的x质,她身上的契约和我的魔力不同源,我解不掉。”
——多么诚恳的语气,多么滑稽的逻辑。
即便是现在,他也还是想用苦r0u计博取季怜的信任吗?
喻蓝一直有在注意季怜的神情,她从刚才就不愿挪开身t,一直拦在那恶鬼前面,目光还时不时焦急地往身后瞟,显然是担心他的魂t状况。
“说到现在……你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喻蓝的语调里,最后一分温度也在绝望地流失。
“即便我会欺骗你,也不会欺骗怜怜。”
那恶鬼的脸上竟然生动地露出了坚定的神se。
喻蓝提起玉石手枪走上前举起:“你到底藏了几根丝在她脑子里?这样的鬼话她也会信?——她若是知道你失忆前g过的事,你一桩桩一件件都别想逃掉!只是魔力破损还不够撬开你的嘴,是吗?再吃一颗子弹你就会乐意好好说话了吧?”
“蓝姐你要做什么?!”
察觉到氛围不对劲的季怜想冲上前夺了喻蓝手中的枪,却被喻蓝轻易擒住,推到一边,人差点摔出一个趔趄。
这已经是喻蓝下手较轻的情况,本来这名nv刑警的t术就不是常人能招架得住,何况气力值都相当一般的季怜。
枪口毫无阻碍地对准了坐在地上的恶魔。
“一发子弹,你也si不了。但让你吐真话,一定够用。”
喻蓝冷冷地宣告着,扣下扳机。
砰——
那枚以季怜的骨血制成的玉石子弹,从喻蓝的枪口击出,s向了她心ai的恶魔。
季怜脸se煞白,知道此刻她即便动作起来,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然而,就在这一秒,空气中忽然显现出数根银丝,将子弹碾成了粉末。
玉石还未shej1n恶魔的魂t,就已化作残片,散落在地面上。
“怎么会……?”
喻蓝瞪大了双眼,还想再扣动扳机开出第二枪,眼前一直虚弱地坐在地板上的堇眨眼间瞬移到她的身前,擒住了她的手腕,凌厉地缴下了手枪。
“你——!”
——他不是被季怜的护身符伤了吗?
喻蓝一抬眸就对上了堇那双血红的魔眼。
刚才明明还因魔力受损而波动的魔眼,此刻看起来平静深邃了许多。
“没受伤?!怎么可能?”
喻蓝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季怜。
季怜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然而喻蓝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季怜的手掌心在淌血。
季怜还局促地将那只手往身侧掐着半拳藏了藏。
——原来真相是这样。
季怜确实按照喻蓝所言,刺伤了堇。
只是她事先用裂开的玉石割伤了自己的手掌心,把自己纯净的yyan眼血ye一同摁进了堇的伤口。
即便恶魔吃痛,她也要将手掌覆在那上面印了许久才肯收手,就是为了将有疗愈作用的血ye融进去。
这样即便损伤了他的魂t,也不至于让他魔力全失。
“这商量,算不上公平。”
堇冷冷地掐出一道丝,扣住了眼前的nv刑警。
“……先耍手段的是谁?”
喻蓝不可置信地盯着季怜。
“……蓝姐,我们明明可以用武力之外的事……解决问题。”季怜只能低声将她的小动作一笔带过。
“人和恶魔本就不对等!你为什么会信他天方夜谭的花言巧语?!”
——去当一只毫无人x可言的贱畜恶魔的魔儡?
喻蓝几乎要愤怒地将这句心里话说出口,却还是忍住了。
事情只要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她都不能完全激怒眼前这只恶魔。
“堇,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
季怜话音未落,堇的身影忽然消失在短小的视野范围内。
一道寒冷得略显刺骨的刃气几乎要将空间割开。
明明什么都没见到,肌肤却被激得起了一层j皮疙瘩。
喻蓝踉跄地后退几步,却跌进了一个熟悉的x膛。
男人提着一柄长长的苗刀,冷锐的眼眸中泛着让人陌生的鲜红。
“戒哥……?”季怜看清了来人,思维都快被眼前这副景象冻住。
残缺的魔眼与断裂的刀刃全都不复存在,站在喻蓝身后的,是一只实打实的s级追猎恶魔。
“我来和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