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
雪年松手,把五指从金斯娇指缝间抽出来。
即将分离时,她的小指轻轻勾了下金斯娇的手心,像是刻意勾引,又像只是无意碰到了,“按你想做的,抱住我吧。”
掌心的温度没了,金斯娇手悬在空中无处可去。
许久过去,她试着朝前伸了伸,指尖碰到雪年腰间柔软的面料,烫得一滞,立刻停下来等待对方的反应。
雪年一笑,嗓音响在金斯娇耳边,缠绵的,情人呢喃一样:“就只是这样?”
金斯娇受不了这语气,这让她想起了梦里经常会出现的某些画面,有种玷污雪年的意思在里头。
她便撤身心虚地离开雪年的怀抱,随后用一个笨拙又生涩的姿势把手搭在雪年腰上,不敢用力,虚掩着,小心翼翼地仰头问:“这样行吗?”
这哪儿算拥抱,连搂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称为扶腰。
可金斯娇的眼神却烁得犹如自己做了件多么摧毁信仰的事。
雪年想了想,颔首道:“可以。”
随后,她弯腰,在金斯娇额前落下一个点到即止的吻。
“做得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
手滑点讚
镜子里的金斯娇整个人像要烧起来了。
一吻闭, 雪年直身,右手轻轻在金斯娇的下巴上托了下,抚摸小猫儿一样, 问:“喜欢这样吗?”
金斯娇阵阵口干, 仰着头, 艰难地回答:“喜、喜欢。”
雪年没有进行更深入的动作,而是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眸,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喜欢就要主动争取, 知道吗?”
引诱的语气, 不知情的话或许会以为她是个勾引无知少女的坏人,金斯娇的心跳声在引导下变得格外喧嚣, 雪年让她争取, 她便情不自禁地往前俯身, 想要依偎到对方怀里。
雪年纵容了她的小心思。
黑夜,窗外大雪纷飞,两人靠在温暖的房间里相拥,时间宛如永恆般绻久。
抱了不知道多久,金斯娇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太得寸进尺, 恋恋不舍地松开雪年。
等她退开, 雪年望着她:“眼睛疼吗?”
哭了那么久,都肿了。
金斯娇用手背匆匆在眼尾擦了下,言不由衷:“不疼……”
雪年抓住她的手腕, “别拿手擦。”
浴室里有干毛巾, 雪年把它浸了热水再拧干,让金斯娇躺在沙发上给她敷眼。
视野里黑乎乎, 什么都看不见,毛巾源源不断地送来舒适的温度, 金斯娇感到耳侧被轻柔地托了下。
“抬下头,枕头。”
雪年往她脑后塞了个软枕。
“不是说明天还要拍戏么,化妆师该头疼了。”雪年笑道。
这点红血丝应该留不到明天早上,金斯娇顶着眼前的黑暗,小声说:“回去滴点眼药水就行了。”
耳边传来簌簌的声响,应该是雪年在找手机,“七点了,你回去要多久?”
从市中到横店,不堵车的话大概得四十多分钟,但雪下得这么大,车速比平时慢,回去一定很晚了。
金斯娇道:“一个小时左右。”
正用手机搜索附近餐厅的雪年动作一顿,坐在沙边环视了一圈这间贵气逼人的豪华套房,眼角眉梢俱是扼腕。
早知道就该让苏榭把酒店定在横店附近。
“雪老师。”金斯娇唤她。
雪年回首:“嗯。”
金斯娇的脸被热毛巾盖着,下半张小脸精致又漂亮,说出口的话更加挠人心窝,“您是不是为了我才特地来南城的?”
雪年心想进组的这段日子金斯娇是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怎么突然间无师自通,变得这么会说话?
“一半一半,”她悄无声息地挪到金斯娇一旁,撑靠着身体,徐徐道,“和苏榭说的是过来旅游。”
实际上想做的,当然是来见她。
嗓音与呼吸就在耳侧,金斯娇意识到雪年靠过来,耳廓蹭蹭又红了,脖子不由朝里倾了倾。
雪年看得失笑,这么不经撩,以后可怎么办。
敷了分钟,眼中沙沙的异物感终于没了。
雪年把毛巾放进浴室再回来,就见金斯娇已经收拾好自己,人站在玄关,拿着车钥匙,样子是动身准备走了。
“不再多待会儿?”雪年问。
金斯娇眼睛黏在她身上,挪都不舍得挪一下,理智却催着步子往外迈,“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要是太晚,明天上戏状态不好。”
雪年望着她,敛目叹气。
真是敬业啊。
这一叹,叹得金斯娇差点破了坚持多年的原则。
她非常想打通电话告诉崔恬自己今晚不回去了,顺带让崔恬帮她请个假,等什么时候雪年累了倦了烦了,让她从眼前消失,再回剧组找导演负荆请罪。
幸好,雪年没再说挽留的话,“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门开,金斯娇一隻脚已经迈出去了,忽地又收回来,回头语速飞快地问:“我,我能再抱您一下吗?”
——
走前讨了个满怀的拥抱,金斯娇一路上精神抖擞,没出任何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