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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种情况吗?

夜晚让人冲动。朱婴这样告诉自己,不要过分忧虑,不用给不相g的东西加太多戏,反正他瞄准的不是你、实习期下周五就结束。

紧接着她又为自己这种高高挂起的庆幸而自责。

她又无意识地看向司机师傅的眼睛。

那就是一双普普通通的眼睛,没有情绪,因为处在熟悉的环境、做着日复一日的工作,所以不用紧张。眼皮略微下垂,眼珠时不时轻微地滚动,专注地打量路况。

朱婴收回注视着车内后视镜的目光,转头看向车外飞速掠过的招牌,缓缓地、不引人察觉地做了个深呼x1。

“朱婴,你实习期是不是快结束了?”张文婷轻声问。

朱婴也小声回答:“下周五。”想问她有没有什么打算,又怕人觉得冒犯不想回答。

张文婷又说:“我跟盖章的文姐b较熟,你要提前走的话我找她给你盖章。”反正朱婴平时也只是做一些跑腿的工作,提前几天应该不会为难。

“谢谢你,姐”,朱婴看她耷拉着头,车外的灯光不时晃过她挺直的鼻梁和微微向下抿紧的嘴角,整个人都没什么jg神,忍不住又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张文婷稍微坐直,吐出一口气,好像突然做出了决定:“管他呢,在公司大庭广众他总不能做什么,大不了辞职。”

辞职两个字说得轻巧,她才刚入职没几个月就辞职,对下次找工作也会有影响。但是辞职b起以后可能的伤害确实是好得多。

“对,人b较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听到旁边总是很腼腆的实习生文绉绉地安慰。

出租车先到了张文婷住的地方。她开门下了车,想起什么又把着车门问朱婴:“你一会儿回学校?”

朱婴确实准备回学校。发现这种事,不想呆在公司宿舍,谁知道那个刘峰南会不会发现她是故意的然后闯进宿舍报复她?正好明天是周日,可以在学校好好歇歇。

张文婷听到肯定的回答又说:“到学校跟我说一声。”

车又开了,朱婴回头看着她的身影进入小区。

张文婷不太像她平常认识的漂亮nv生。她不ai主动找人聊天,平时说话也是有事说事不太讲笑话。为人沉稳,办事认真又有效率,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推脱给别人g。

恃美行凶这个词,她只能占中间一个字。当然“行”也可以,文婷姐办事确实挺行的。

可惜还是一个小职员,刘峰南要认真对付她她肯定会很为难。但转念一想文婷姐这个工作态度,换一个工作环境未必不会做得更好,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会发光。

出租车停在北校门口。朱婴和钟映下了车,慢慢往学校走。

“今天麻烦你了,钟映。”朱婴说。到了熟悉的环境,她放松很多,也不再觉得脑袋里有根弦紧绷着了。

钟映晚上小饮了两杯,张嘴的时候有淡淡的酒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朱婴不想跟他多聊这种事,转移话题:“你一个人回学校跟朋友说了吗?”

看他表情就是忘了。

他忽然掏出手机,看了看振动的电话,慢腾腾地哦了一声:“你看,说曹c曹c到。”

他们正站在宿舍楼的路边,路上人还不少,有各种各样的说话声笑闹声,还有不远处小吃摊招揽顾客的喇叭声,朱婴的思绪随着这些声音又被扯远了。

钟映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nv声,模模糊糊说了句什么话,钟映在这边说:“你们玩,我遇见个朋友,先回学校了。”那边又说了一长串什么。

朱婴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指指不远处的宿舍楼,示意她先回去了。

钟映点点头,忽然又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跟电话说了声:“行了,你们好好玩吧。”挂了电话。

钟映有好几个问题想问。b如她不是跟老师去实习了吗?为什么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公司?她在公司遇到什么麻烦吗?

最后挑了最紧要的一个:“学姐,周一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

朱婴愣了一下:“啊?”

“你周一不是去公司办实习报告吗?那个男的说不定会为难你,我去了还能帮你提东西。”

虽然张文婷是这么跟她说,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到实习结束,不要那么麻烦,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但钟映这么一问,压下去的担心又浮上来,刘峰南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注意到自己?她真的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能尽快离开最好,免得节外生枝。

但是这个钟映……

“太麻烦你了吧,而且周一还得上课。”

“麻烦什么,叔叔阿姨挺照顾我的,就算谢谢他们。我们周一也没课。”一节英语一节心理健康,公共课,翘了就翘了。

最后两个人说定周一上午七点在北门公交站牌处汇合,早去早回。

钟映回宿舍洗漱后躺在床上又想起一个问题——那条围巾。

朱婴这边回去之后先给张文婷发了微信,言明已到宿舍。张文婷很快回复。朱婴又给她拨了个语音通话,说了准备周一办实习报告的事。

“行,我提前跟文姐说一声,到时候你直接找她盖章。”

朱婴道了谢,心总算有点落到实处。

晚上睡觉还不太安稳。宿舍其他三个都是外系的,在外跟老师实习,她自己一个人有点害怕,结果做了一晚上被刘峰南追赶的梦。

早上闹铃响的时候一阵恼怒,连昨晚怕被为难的不安都冲淡了。现在她下定决心明天要走,如果真的被为难,钟映是的同学帮她盖一个,反正这个东西也就是个形式,就是跟刚开始学校登记的实习地点不一样可能会有点麻烦。

周天的时候跟父母打电话,朱婴详细说了这件事,妈妈感慨道:“以后再也不说你过度防备了,幸亏你机灵啊。”

朱婴没觉得自己够得上机灵这个俏皮的词,因为太笨在陌生环境怕出丑而不由十分警惕是真的。

星期一,早上七点,北门等车。因为时间原因,坐公交的人不多。朱婴和钟映两个人没有等来直达的二路,坐上一路走了,到了市政府又换乘,此时已是上班高峰,没座位,两个人只好跟其他人挤着站,幸好站在后门前,每到一个站点都能呼x1几口新鲜空气。

朱婴把着栏杆,双腿岔开与肩同宽标准如圆规,十几年搭乘公交车的经验表明这种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站成铅笔只会左摇右摆,更甚者可能会飞出去。下一站,下去一两个,又挤上来一拨人。钟映在朱婴身后站定,朝上一伸手,轻松拉上头顶的把手。

朱婴感觉到头顶被喷洒着一阵鼻息。这种情况很讨厌,让她想起在食堂打饭时后面的人总是挨挨挤挤,恨不能贴在前一个人身上取而代之。每次朱婴作为“前一个人”,十有都要忍受这种让人后脖子发毛的鼻息,心里十分烦躁。

她略微侧头,瞥见钟映发呆看车外的脸,忽然就平静了。视线再一转,前面两个nv生也在往这边瞟,脸上压抑着诡异的兴奋。这种表情她很熟悉,因为她跟同学在路上看见帅哥总能在彼此脸上发现相同的故作平静的端倪。现在其中一个nv生跟她目光接触,有点不自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机。

朱婴心里尴尬,往前稍微倾身将重量压在手里的栏杆上,不动声se拉开了与钟映的距离。不管她再怎么一厢情愿,钟映都不真的是她弟弟,而且还是一个没什么血缘关系且长得挺帅的大男生,站在她背后能帮她挡住车厢拥挤的那种。她在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钟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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