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虽然这都是段思远做的。
她点燃蜡烛，烛火在风里摇晃。
许的心愿不能说。
闻遥想，心诚则灵。
信件
闻遥手机信息响个不停， 她爸妈记起闻遥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给她发红包。
还有陈正泛、陈斯鸣和严佳佳，还有她哥哥忙里偷闲的一句话。
闻遥吹灭蜡烛后， 抬眼只能见到满眼笑意的段思远， 段思远温温柔柔、安安静静，陪在她身边。
那只和闻遥打架的猫也是如此，一旦战争平息， 猫就会懒洋洋侧在阳光照的暖洋洋的草坪上，安静的看着闻遥。
野猫不打架的时候不会喵喵叫，它也很沉默。
闻遥看着段思远含情带笑的眼想， 她十八了， 成年了， 是个大姑娘了，可以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负责了。
闻遥心说，要不然高考结束再表白？
她们如今的关系， 并不比情侣生疏。
段思远稳重而安静，心里的分寸比谁都拿捏的准。
闻遥想了很多， 眼睛直勾勾盯着段思远，脑子里天马行空，时间忽然变得缓慢， 在段思远眼里凝固成一格一格的。
闻遥在看她，闻遥在对她笑。
很多事情原本单纯，譬如闻遥看段思远的眼， 她赤子真心，爱慕坦白。
可是加入了月光， 氛围就会变的暧昧不清。
段思远意动心动，遏製不住想亲闻遥。
那天， 她为闻遥留下来的那天，闻遥抱着她好高兴地讲，说：“我这么高兴，难道这不是喜欢吗？”
段思远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是喜欢，是她踽踽独行那么久的来自命运最好的惠赠。
闻遥感慨：“今天晚上天气真好。”
段思远乱跳的心思一下就清静了。
闻遥熟练分了小蛋糕，舀起一杓喂自己，边喂边夸自己：“啊蛋糕真好吃。”
她眼眸乌黑发亮，在这样好的的夜里吃这样美味的蛋糕真的好幸福哦。
段思远：“……”
段思远静静看着吃蛋糕的单纯憨憨，她想，你那么对我笑…
闻遥在月光下那样对她笑，竟然不是…要她亲她。
段思远默默觉察到了她也不是个好姑娘，报復性的往闻遥鼻尖上抹一点蛋糕奶油，闻遥变成了白鼻子。
像p图相机里，奶油鼻子的小猫。
闻遥沾着奶油的唇角一顿，好像有点怔愣。
她好像完全没预料到段思远会这么做。
段思远看她傻掉才笑，然后温言款款祝她：“生日快乐。”
语言真是有种奇妙的能力，明明这四个字平平无奇，她很多朋友都这样祝福，可是闻遥就是觉得，段思远是最别致的。
闻遥：“……”
她有点想捂脸傻笑，可闻遥知道自己毕竟是个正常人，傻笑多少不利于她的形象，于是死死抿住唇，可还是笑眯了眼，瞳孔亮亮的。
完了。
闻遥觉得…她遇上了小说里的爱情，一见谁谁误终身的那种。
闻遥说：“同喜。”
生日能不能同喜闻遥不知道，可她期盼段思远能够如她一样开心。
晚上回寝室拆了段思远的礼物，是和她同款的一个搪瓷杯，花纹是黑线条红嘴唇的小木头人，木头人不呆愣，在k，边上有颗星星。
闻遥夸过这个杯子上的木头人可爱，段思远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同款的，找到之后有不敢送，找不到理由又显得她别有居心，一耽搁到如今。
闻遥：“……”
差点不记得了，但是仔细回想还是可以记起来。
一开始，段思远就是端着这样的搪瓷杯，那个花纹是个木愣愣、莫名叫她觉得可爱的小木头人的杯子，然后路过三班的。
闻遥不缺杯子，她决定喜欢这个礼物。
生日就这样过了。
从小到大期盼的长大原来也是在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天。
没有预想中的轰轰烈烈。
十八岁之前的每一天和十八岁之后没有区别。
看书、学习、被背知识点，从大段大段的正文背诵到历史书上绿色框框的小提示，书被翻熟翻烂。
闻遥只会在偶尔抬起头看看天，才会意识到，属于她的那段嚣张任性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她们常聚在一起。
闻遥成年之后就顾忌全无，脸贴在段思远肩侧，亲昵蹭蹭。
她有贼心，没贼胆，蹭一蹭算是沾点荤。
段思远偶尔会偷看她。
闻遥知道，在她发呆看天的时候，段思远会偷偷看她一会儿，神情放松，玻璃窗反映她沉静内敛的轮廓。
闻遥想，她肯定爱我。
是爱情。
不过，看一会儿就够了。
闻遥觉得差不多了，会突然转过脸去，吓段思远一跳，一张如玉似的面孔往她眼前生怼，凑的近又不亲她，叫她：“别看了，好好学习。”
段思远：“……”
嗯。
对。
一个有担当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对象沉浸在谈情和她的美貌里而懈怠学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