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溪畔的那朵唯一
chael你的真名是什么?还是你有中文名字吗?」
「ltu,涂所磊。我不大跟人说我的本名,不过,你可以。」
「那我也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方均正。你这么相信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哥。」
「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使命必达!」
「帮我订机票去台北!」
「真假?」
「不是说使命必达吗?不要问,做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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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那个去探监时候,问了妈妈那个小时候回台湾的那个现在舅舅住的地址。再编个谎说外婆家要出售,要处理妈妈的持份回去办这件事。
两天后搭上飞机,抵达了台北,找到了以前位于阳明山的外婆家。
阳明山上有很多豪华的高级别墅。外婆家不是那种有着高耸围墙跟壮丽双开铁门的那种别墅。
而是快到北投的那条小小山径上,一栋不算大但是有着大庭院的朴素透天房子。庭院里有种菜,记得丝瓜藤棚下养着几隻瘦瘦的白鹅。
目前房子里住着大舅舅跟舅妈,不过他们年纪很大了。走到门口了一时还认不出他来。
他们不知道妈妈在监狱里,他也不打算让他们担心。这是身为晚辈最起码的体贴。
红色大门口往前走经过一片竹林有一条山溪,傍晚天色渐渐出现橘红色的晚霞,让他好生怀念。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山林间高耸的竹林摇曳的声音,十二月底的冬天,显得这里更加冷冽。听说阳明山有时候冬季是会下雪的,可惜来的时候都没见过。
这条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很清彻,依旧可以看见小小的溪虾在水游来游去。记得以前只要放个小小竹篓,牠们就会傻傻跑进来。
坐在这里看天空,听着水潺潺流水,彷彿时间静止在此刻。
想到当初跟着妈妈回来这里,那是很快乐的生日,有蛋糕,有烤肉,有现摘丝瓜,有跑来跑去的白鹅,当然还有…家人。
这里有在那边没有的人情味。
这二十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事?他感叹着时间的流逝。
这些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他是怎么长大成人的?
他的根在哪?在这里他被当成外国人,在墨西哥又被认为是华人。
好不容易考上自己喜欢的医学院,却要当个宰割器官的猪仔医生。
明明想要离开那里,欠下宝拉姐的人情债,那些学费,那些人情要怎么偿还?知道了这些集团的东西,jose会放过自己离开这个圈子吗?
jose竟然开始怀疑起自己跟宝拉的关係…,受宠的他被carlos嫉妒……,长大后发现,课本以外的东西都更加困难。还是好好读书比较实在。
每天靠着口才跟外貌,向那些女子骗到的钱,让自己好生愧疚。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们都不要相信我,我是在逞罚她们对我的信任吗?」
身不由己的痛苦,只有自己才能懂。
不知不觉,他抬头望见满天星空。这里算是阳明山比较偏僻的地方,晚上相当静謐,偶而还有野狗的叫声伴随着。
天黑中的他,看不见回去的路。虽然有着月光跟星辰,但不足以照亮他前方的路。
右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试图找到刚才来的路上自己踩过会陷下去的泥泞脚印,却冷不防的滑了一下,差点掉进溪水里。
滑倒瞬间仅能抓住的,就是那个童年记忆里一直想不起来、散发着熟悉香味的、那种有着长长茎干的绿色植物。
顺着嫩青色的茎叶,末端只剩唯一一朵小小的白色花蕊,看似即将枯萎。
突然间,他想起这熟悉的一幕情景。
「这就是我梦境里一直出现的场景,当我落水差点溺毙的时候,有个女孩一直在岸边呼唤我,叫我抓住………抓住…………旁边的…野薑花!」
「对,就是“野薑花“!野薑花?这就是野薑花?」长约一米的茎干,让他不敢置信。他一直以为花朵是像在花店里面剪好的那样,包装成花束刚刚好的长度。
透过那握在手中看似枯萎的小小白花,指缝间透露着淡淡的清香。一种很久很久没闻过的清丽味道。
味觉记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道记忆,带领他回想起那些夜里的梦境。
「原来就是你啊………」看着这朵小花,对着它说。
那么那个女孩去哪里了?
她后来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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