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月清河以手按住右侧手腕。
今日秦观颐回来,也不知她能否睡个好觉,但愿一觉到天明……别再做奇怪的梦了。
夜色渐深。
秦府一片寂静,府中两位主人皆气息和缓,似是陷入了沉眠。法阵由灵力驱使,默默运转不休,将虫鸣与鸟兽挡在府门外。
深深庭院最里侧的房中,女子眉头轻皱,似有不适。她处在睡梦中,轻轻挣扎,要将身上的束缚推开,却只有气息渐渐急促,那束缚愈来愈紧,直叫她渐渐喘不过气,艰难睁开眼眸——
月清河挣扎了一下,她睡梦之中只觉身上沉重,睁开双眸,却见自己连人带被子,都被人迎面按在怀中。
秦观颐分明只比她高一点,此时却将月清河整个人按在怀里。月清河只觉心口微热,她面红耳赤,只能勉强瞧见秦观颐的发顶。这人整个埋在她身前,吐息落在锁骨,亲密无间地锁住了她,却是一个委屈的姿态。
月清河心道,秦观颐分明不会喝醉。她自己说过,修士只要逼出酒气,是一定不会喝醉的,那如今这是在做什么?
月清河手脚都无法动弹,微微挣扎,反而被这人收紧背后手臂抱得更紧,喉中不满地出声,似乎是怒了。月清河只觉背后一阵发麻,僵在她怀中,忍耐道:“秦观颐?”
女子抬眸,下巴蹭了蹭月清河的肩膀,只觉抱着温柔暖玉爱不释手。她触手皆是柔韧腰肢,脸颊边是柔软肌肤,蹭一蹭,脖颈肩胛一片晕红,是她终于醒了感到羞恼,怒道:“你这是怎么了?快放开我。”
秦观颐吐息急促,委屈道:“师姐,你明明说过不会丢下我。”
月清河本来要抬手去推她,此时僵住了,“什么?”
秦观颐嗓音模糊不清,只是她们二人此时亲密无间,月清河还是听到她道:“师姐丢下我一个人在剑阁,如今还要去天音门。师姐分明答应过我的……等我长大,师姐会和我一同。”
至于一同什么,这人似乎并不清醒。
月清河一手僵在空中,只好落下去,试探地揉了揉秦观颐的发顶。原来白日一壶酒,她如今却是醉了。
“是我不对。好了,你如今已经长大,不要再和师姐撒娇了。实在委屈,师姐会补偿你,先放开好不好?”
月清河柔声哄劝。她如今顾不得想其它的,只想先将自己从手软脚软动弹不得的模样解救出来,不要再和这女子亲密无间地贴着。
实在尴尬羞耻了些。
秦观颐浑浑噩噩。酒意没有驱除,她睡梦中想起从前受伤后的记忆,再加上这几日见闻,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就在身侧,当即毫不犹豫地将人抱在怀中。
秦观颐再蹭了蹭女子纤细玉白的脖颈,直到她气息不稳,肌肤晕开一片红痕,才道:“师姐既然说要补偿,便不能拒绝我。”
月清河只觉一片痒意。她偏了偏头,试图平复异样,听到这话心中笑道,小秦观颐不过几岁,能有什么补偿,便连忙开口道:“好。”
秦观颐以手按在她身后不许她挣扎,一手却忽然抚在月清河脸侧。月清河心下一惊,她却无法动弹。这人似乎半梦半醒,气息中酒意浓浓,见她动了动身子更加急切,气息扑在月清河下巴上,甜香与热意让月清河当即后悔,“你,你别……”
秦观颐皱眉,半睁着眸子瞧着底下的美人,“师姐不许耍赖。”
她控制不好力道,昏昏沉沉,鼻尖碰着月清河的脸颊寻寻觅觅,直教月清河心都要飞起来了。她睫毛因惊慌眨动,只觉面前女子俯身按着自己,气息混乱,寻了半晌不得其法。月清河被她困在怀中,此时屏住呼吸,心神都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额头一凉——
秦观颐落下一吻。她终于心满意足,蹭了蹭怀中女子的脸颊,一下子昏睡过去。
月清河僵在她怀中,仰头望着头顶纱幔。心如擂鼓还未停歇。她面红过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愤愤去揪身上女子的耳垂——
什么啊……你这人,原来只是想吻一吻她的额头。
天光大盛。
月清河不知何时睡去, 也不知何时模模糊糊睁开眼。她动了动,只觉身侧的人一僵,连忙放开起身。
月清河睁开双眸, 就见纱幔床帘模糊的光影下, 女子翻身而起, 背对自己穿衣。光影之下,她身形如松柏般修长。手臂抬起穿上外衣, 束发, 漆黑的发丝落在肩膀, 如蜿蜒溪流淌在雪地, 被她抬手拢起。
月清河收回目光,起身披上外衣。
她垂眸穿衣,秦观颐已经穿戴整齐, 丝毫看不出昨日的迷茫。女子行至身前, 低声开口道:“昨日是我不好。你若是生气,尽管罚我。”
月清河系衣带的手一顿。
不提便罢了,她这样一说,昨夜画面顿时划过脑海, 月清河面上发热,她镇定道:“无事, 是我不该买酒回来,让你睡梦中说胡话。”
秦观颐自取了膳食一一放上。待二人洗漱完毕,默默相对吃完, 气氛才算渐渐和缓下来。
月清河开口说到正事,“既然昆玉城的事已经解决, 曦元照不会蛰伏太久,她若有机会必定还会出手。”
秦观颐接道:“我前几日查探到羽族王庭有天魔之隙, 不知有多少魔物已从她羽族潜入修界。我会毁掉那东西,将丹书火卷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