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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节

 

有了落脚之地,凤阳便吵闹着要玩水。

常宁拗不过她,只好让人烧水给她洗澡。

当然,奔波了这么久,陈堪肯定也是要洗个澡的。

常宁去伺候凤阳了,伺候陈堪的人就只有云娘。

尽管两人早在广州的时候就已经坦诚相见过,但那一次,两人都是脑袋一热。

这一次,两人都处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云娘已经备好洗澡水许久了,陈堪依旧扭捏着思索要不要脱光光。

云娘也不催促,反正就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堪。

她的年纪比陈堪还要大上两岁,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少女时期的羞涩。

论名声,她早就没有名声了。

对着云娘打趣的目光,陈堪老脸一红,一股莫大的勇气忽然袭上心头。

怕个求!

自己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吃亏?

于是,陈堪果断将身上的衣裳脱光光,一头钻进大浴桶里面,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云娘见状,也不多言,只是拿着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指甲划过陈堪身上的伤疤,温热的触感传来,让陈堪有点酥痒。

“侯爷,您身上这么多伤,痛吗?”

云娘忽然开口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堪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眼底蕴含着一丝悲痛。

陈堪抬起头与她对视,云娘的目光又迅速变得清明起来。

无所谓的笑了笑,陈堪摇头道:“不痛。”

云娘愕然了一瞬,随即沉默下来,也不再多问。

陈堪身上那些伤疤,上一次她看见的时候就心疼得不得了,现在又看见,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很难想象,这个男子从一介白身一路走到现在,成为大明最尊贵的几个男子之一,究竟遭遇了什么。

陈堪仿佛没有看出云娘眼中的探究之意,只是惬意的将脑袋枕在浴桶边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他知道云娘想问什么,但他懒得说。

从内心深处来讲,他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

女人,只需要好好的生活,不需要知道太多险恶的东西。

他是一个男人,承受这些东西是应该的。

更何况,他得到的东西更多。

一个澡,洗了近半个时辰,换了两次水。

洗完之后,陈堪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就连体重似乎都轻了好几斤。

云娘伺候着陈堪换上浴袍。

本来在水里还没什么感觉,但出来之后,云娘的手总是有意无意的划过陈堪一些敏感的地方。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陈堪就算再怎么能忍,也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些旖旎的想法。

陈堪不是柳下惠,所以,他果断将云娘打横抱起。

卷缩在陈堪的怀里,云娘有些愕然。

但当她对上陈堪那极富侵略性的目光之后,脸颊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侯爷,殿下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云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陈堪哈哈一笑,抱着云娘便朝里间走去。

不多时,房间之中便传出某种莫名其妙的声音。

数“日”后!

陈堪捂着腰走出房间,云娘则是双颊绯红的跟在后面,不时捂嘴轻笑。

二人下楼,常宁顿时抱着凤阳噌噌噌的跑到两人面前。

她先是一脸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陈堪,随后又凑到云娘边上。

“咦,云娘,你今天的唇色,有点奇怪啊,嘴唇怎么还有点肿?”

常宁一番话问出来,云娘的脸色顿时又红了一些。

陈堪轻咳两声,淡淡的问道:“要不要开饭了,饿死了!”

常宁皱了皱眉,对着陈堪翻了个白眼,问道:“你还没吃饱?”

听出常宁话中的揶揄之意,陈堪不由得老脸一红。

“老师,小姑,云姨,吃饭了!”

关键时候,门外传来朱瞻基叫吃饭的声音,陈堪心中暗自夸赞了一句及时。

赶紧开口应道:“来了!”

然后,落荒而逃。

陈堪走了,两个女人反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不多时,常宁的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

“真的吗,真的可以吃?”

云娘点点头,小声道:“男人嘛,不都那样”

陈堪一路小跑到饭厅,顿时被眼前丰盛的食物所吸引。

一路走来,风餐露宿。

尽管侯府的厨子哪怕是在野外也不失水准,但那毕竟是大锅饭,味道肯定没有那么精益求精。

此时能好好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饭菜,简直是人生的顶级享受。

若是再来点好酒慢品。

陈堪正想着,朱瞻壑便已经非常谄媚的给陈堪斟上了一杯好酒。

“老师,请酒。”

陈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看着朱瞻壑脸上的谄媚之色,皱了皱眉,问道:“有事?”

朱瞻壑一愣,急忙摇头。

“没有,弟子孝顺一下老师”

陈堪懒得听他的屁话,不耐烦的打断道:“有事就说,趁我现在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帮你办上一办。”

“呃~”

朱瞻壑的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挠挠头。

陈堪也不追问,只是将空酒杯朝他推了过去。

朱瞻基,朱瞻壑,还有花时,三个小屁孩都是他一手养大的,陈堪对他们太了解了,他们脱裤子陈堪就知道他们要放什么屁。

朱瞻壑给陈堪的空酒杯斟满酒,左右看了看,见朱瞻基不在,这才小声说道:“老师,大兄说皇爷爷打算重启分封制?”

“不想出去,想留在京师?”

被陈堪一语道破内心深处的想法,朱瞻壑的脸上顿时露出敬佩之色。

“老师法眼如炬!”

小小的拍了个马屁,朱瞻壑继续小声道:“弟子不会治国,也不会打仗,弟子想想,还是留在京师比较好,将来大兄在京师当皇帝,弟子就在大兄和老师的庇护下当一个纨绔亲王,不比背井离乡强得多?”

朱瞻壑一番话说出来,顿时引得陈堪失笑不已。

“老师您笑什么,难道弟子说错了吗,弟子有几斤几两,您是最清楚的,弟子真不是那块料。”

陈堪笑了一阵子,摇头道:“这事儿,为师倒是同意你的想法,留在京师是没什么不好,只是你父亲,恐怕不会甘心。”

听陈堪提起他的父亲,朱瞻壑眼中下意识的闪过一抹惧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斟酌片刻,朱瞻壑摇摇头道:“弟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父亲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的小孩子,弟子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陈堪啧了一声,看着朱瞻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悯之色。

朱瞻壑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小声嘀咕道:“弟子不去,难道父亲还能把弟子绑着去不成?”

听完朱瞻壑的嘀咕,陈堪也没有多说什么。

朱瞻壑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他对自己那位莽夫父亲的了解还是不够。

朱高煦是没有什么政治头脑,但他不是傻子。

争储不成的情况下,他一定会听从朱棣的安排,去海外就藩。

但等朱棣一死,他一定会反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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