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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那日顾笙把尚未完工的香囊带去了机坊,向应怜说明了缘由。应怜并不认识晏辞,只知道他是顾笙的相公,之前晏家的公子。

他对其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次在机坊外面,他护着顾笙对峙王猎户。

“像你夫君那样的人可不多。”应怜道,“那天晚上我还以为他要打你。”

“夫君是很温柔的人,他不会的。”

应怜有些怜惜地看着顾笙,这些天顾笙一直教给他不少能把布织的又快又密的法子,他心里感激,正愁找不到办法报答。

“刺绣我倒是会一点,你若不嫌弃,我可以绣个样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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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下午直接去了布庄。

那布庄老板自然是认得他的,毕竟顾笙给他赚了不少钱,于情于理他都没必要不给他相公好脸色,于是便颇为热情道:“晏公子,来找夫郎?”

晏辞笑了笑,说明来意。

布庄老板听了晏辞想要买布的话在心里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给他介绍起各种布的种类。

布庄的布匹大致可以分为六类,锦绫绸缎,还有平时用的麻布和粗布。

晏辞做了个排除法,排除两个最贵的和两个最便宜的,剩下只有用细麻丝纺织的棉缎布了。色彩没挑过于鲜艳的,以免衬不出绣品的图案。

他拿出香囊的样式说明做法,当下便定了一批,直接交了定金。

老板见他是个爽快人,对他有了点好感,离过节还有几天的时候便将那批货送了过来。

“镇上裁缝家那个哥儿?那可是个凶主,你找他做香囊?”苏青木略显惊讶,似乎听过某些不好的传闻,对那哥儿敬而远之。

晏辞把玩着手里的香囊,他倒不在意这些,只要能换到他想要的就行。

“我去绣坊按照这个样式订制了一些。”他说,“不多,只够卖几天的量。”

“若是卖的好我就去找布坊订做,香料我们自己填。”自从上次腊梅香的教训,他现在已经不敢一次订许多香品。

晚些时候,他徒步出了镇子,刚坐上马车,苏青木突然从后面追上来,叫住他:“你等一下!”

晏辞只好在原地等他,他驱赶着马车往旁边一个僻静的小路上站了站,以免挡到路。

没过多久,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

他以为是苏青木回来了,但是脚步声听着又不是一个人。

他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熟悉并且让他觉得厌烦的人走来。

晏方依旧是一副贵公子打扮,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就连嘴里那颗牙都补上了。

不仅如此,他明显是有备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壮的像牛一样的家丁,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看着凶神恶煞,非常难缠。

晏辞心中一沉,趁着人少的时候专门来这么偏僻的位置,恐怕目标就是自己。果不其然,缰绳被一个家丁快步上前紧紧抓住了。

晏辞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今天不想打人。”

晏方冷笑一声,一个家丁直接扯着晏辞的手臂把他扯了下来。一只铁钳般的手牢牢地按住晏辞的肩膀。

晏辞看了那只手一眼,眸子冷了下来。

晏方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的衣服,笑道:“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是这副穷酸打扮?”

“不过比我想象的好,我还以为你会上街乞讨,喏,你看,赏你的钱都准备好了。”

他施舍般从指尖抛出两枚铜板扔在晏辞脚下,那两枚铜板在地上咕噜噜转了半圈,跌进尘埃里。

晏辞抬眼看着他。

晏方被他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怵,那天晚上的阴影又袭上心头,他心中厌烦,伸手就想给他一耳光。

但晏辞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过下一刻身后那个家丁就把晏辞大力扯开了。

晏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你这废物,也妄想整出什么名堂?”他冷笑道,“都被赶出去了,老老实实去种田不好吗?还去制什么香?”

晏辞没有理会肩膀被压着传来的剧痛。

他盯着晏方,他对此人是没有什么好感,最开始他诬陷他漏了方子,到后来又对顾笙动手动脚。

不过几次见面,这人很明显对他有着深深的蔑视,直到那晚他打了他一顿,从此风平浪静。

本以为此人已经不会来找麻烦了,可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晏辞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晏方内心深处:“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些香方是吧?”

第19章

这问题像针一样扎在晏方心上。

这的确是这些天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无法接受一个明明处处低他一等的人突然有一天知道自己都不知道的香方,还用这些方子赚到了钱。

“我听说你想让爹对你青眼相加,让你回去?”

“还想从我这里拿回你的东西?”晏方有点疯癫地看着晏辞,觉得他无能又可笑。

晏辞本来想诈他一下,却没想到还真的猜中了。

他看着这个人,他最开始的确是想把晏方抢走的东西夺回来。

然而这段时间他发现这件事还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尤其是在他之前入不敷出那段时间,整个人理智许多。

但晏辞就是想气死他:“想拿回去总会有办法拿回去。”

“就凭你那些不止到从哪里偷来的香方?”晏方疯狂地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天真?”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方子是老头子给你的。”

他停下笑,露出森森白牙,用一种命令的语气道:“把方子给我。”

晏辞觉得可笑:“给你?不可能。”

晏方点了点头:“不给是吧?”

他如同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用恶意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信不信我一颗颗敲了你的牙,再让你哭着爬回去。”

身后的家丁听了这话不适地动了动。

晏辞抬起头,这种令人不舒服的威胁他生平第一次遇到。他透过晏方细长的眸子看见里面压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偏执和疯狂。

“是吗?”晏辞收起了笑,“你上次在牢里没待够,还想再进去一次?”

晏方盯着晏辞,上次他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蹲在大牢里,还是被老头子给赎回去的,这件事在镇上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嘴里成了笑话,老头子更是气的不行,骂他丢脸。

晏方盯着晏辞,一直深埋在心里压抑着的恶意冒出头,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伸出手示意身后的家丁:“按住他。”

那两个家丁听了他的话,犹豫地对视了一眼,伸出手去押晏辞的胳膊。

晏辞没有理会家丁的动作,他正在想怎样快速地把晏方干翻在地,再逼两人停手。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一队出镇的人路过,说话吵闹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有几个人还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这边。

晏方看了主路的方向一眼,他顿了一下直起身,阴鸷地看了晏辞一眼,张了张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你。”他指了指晏辞,“还有你的那个小贱人。”

“别想好过。”

晏辞整理了一下衣服,着看着晏方离开的方向,沉默着站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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