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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

 

“…”

顾笙看着瞪着他的的晏辞,又拾起他的衣角闻了闻:“而且夫君你最近也不要熏这个梅花香了。”

“…”

“我怕表哥闻到我衣服上的味,又会发病。”

晏辞瞪大眼睛,声音都开始打颤:“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让我不要熏香?!”

顾笙知道自家夫君嗜香如命,不让他熏香不如杀了他,于是赶紧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段时间,等过了就——”

晏辞伸手拉开他的手臂,赌气地坐到马车的角落里,和他保持开距离:“我不。”

顾笙吃惊地看着在躲到角落里的夫君,完全没明白他哪来这么大脾气,想了想凑了过去,小心地问:

“夫君,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晏辞在心里憋屈。

你夫君生气了你看不出来吗?

还不来哄我?

顾笙明显不觉得自家夫君会是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的主,拉着他的袖子,耐心跟他讲道理:

“夫君你看啊,表哥他身边只有一个人,肯定不方便,我就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他身子不好,好多事自己都做不了…”

晏辞心说,他没遇到你之前还能出门自己去药铺抓药,怎么遇到你之后就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于是他生硬地把袖子从顾笙手里扯了出来:“我不。”

顾笙错愕地看着他。

晏辞感受到他惊讶的目光,锲而不舍地瞪着车窗外面,不打算说话。

此时马车已经停下,璇玑在外面掀开帘子,等了半天也不见车上两人下来。

于是他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看着车里有些诡异的气氛,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最后目光投向坐在角落里的晏辞,好奇地问:

“你在面壁吗?”

晏辞本来勉强维持的高冷的气质被他这没尊没卑的一句话敲了个粉碎。

他停顿了一下,“呼”地一下探出身子,直接灵巧地跳下马车,回头看了看还在车上纳闷的顾笙,闷声道:

“…不熏香我睡不着。”

他狠了狠心,半是赌气半是撒娇:“你不想沾上我的香味,晚上就别跟我睡了。”

第162章

沉芳堂的账本是陈长安晚些时候派店里的伙计送来的,与之一起的还有厚厚一摞“广告单”。

晏辞正在书房里规划下一步计划。

虽然早上发生了不少事,不过正事还是要干的。

他看了看手里的一叠传单,还有一份有关如何聘请“秧歌队”的计划。

其上简略得当,列的明细有条有序,让人一目了然,上面还有不少自己没想到的问题,他都逐一列出来了,还在下面列了解决方法。

最后还委婉地表示,如果想吸引人的目光,可以在门口放烟火,或是请人在门口的街上打花钹,弄椎鼓。

这种是他经过调查后,发现城里的百姓喜欢观看的街头表演。没必要大费周章请人敲锣打鼓,希望适当参考。

而且他还说可以让店里的伙计挑着扁担,去街上兜售卖香袋,香丸那种容易携带,又不会花费太多的小香品。

反正晏辞的打算趋势是亲民,所以用这个方法扩大名声也不错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是保证香品的质量。

陈长安还含蓄表示店里银钱不能支持大批生产,所以已经联系了工坊先订做一小批试试,若是合香客口味再大批生产,否则再进行改进。

晏辞看的啧啧称赞,心想这陈长安也太可靠了。

自己虽然不是头脑一热想出的计划,但也是一个模糊的方向,没想到这兄弟竟然听懂还接受了。

而且还细心地写着计划准备,最后让自己选择采取哪个计划比较好。

这是什么,这是当代好员工啊。

晏辞来到这世上这么久,终于体会到当东家的感觉,不用亲力亲为的感觉真好。

他也不含糊,拿起纸笔,思索片刻写了封信给伙计,让他给陈长安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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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忙活,就到了晚上,晏辞抬起头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先前璇玑过来问他要不要吃饭,他正在沉思计划如何进行,便让他们先吃,这会儿到了晚上,也没人来打扰他。

等晏辞熄了书房的蜡烛,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的骨节都在伸展中发出一丝细微而惬意的□□。

他回去后院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这才往卧房的方向走。

等到他回了屋子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人。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顾笙早就已经靠在床架上看话本了。

晏辞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午他下了马车就没见到顾笙。

他想了想,去唤来璇玑,璇玑正在后院拿着他那柄看不出威力的软剑乱比划,闻声走了过来。

“他们去二少夫郎那里了。”他如是说。

“你怎么没跟我讲。”

“夫郎不让我跟你说。”

“你到底听谁的,他不让你跟我说,你就不说?”

璇玑不说话了,并甩给他一个眼神。

晏辞看懂了,大概就是说,反正你什么事都听他的,那我听他的怎么了?

他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时见璇玑耳朵一动,敏锐地将目光投向前院:“他们好像回来了。”

晏辞一愣,就听璇玑收回剑:“我去跟他们说。”

晏辞赶紧阻止:“不不不,你别跟他说,你就当我没问过!”

说罢立马转身回屋,临行前还回头叮嘱道:“别说我问过啊!”

晏辞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子,转身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火折去点床边小架子上香炉里的安神香,手刚伸出去,便停顿了一下。

下一刻他叹了口气,把火折扔回了抽屉里。

他百无聊赖地待在屋子里,想着一会儿顾笙进来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应该板着脸,严肃一点。

不过这样不会吓到他吧?

不行,得让他知道自己生气了。

晏辞坐在床上训练面目表情,结果等了快半炷香也不见顾笙过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内心从“得让顾笙知道自己生气了”变成七上八下,彻底化为“忐忑”二字。

不会白天的话说重了吧,真不过来了?

难道是回来拿东西的,准备跑去秦府和叶臻住了,今晚不回来了?

那秦子观也得派人来跟自己说吧?

他又等了快半个时辰,门口还是没有脚步声,晏辞心里烦躁,“蹭”地从床上站起身,打算穿衣服出门去秦府。

他拉开门,刚探出去半个脑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长廊的那头传过来。

晏辞立马把头缩回去,赶紧关上门调转方向,像只猴子一样窜回到床上钻到被子里,顺便用被子蒙住脑袋。

门外,顾笙端着一碗奶酥,有些费力地侧身顶开门,奶酥的香味顺着风窜进满屋。

他侧头看了看床上裹在被子里裹成一团,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把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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