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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晏辞清理了一下先前堆放杂物的空屋子,准备暂时当猪圈。

他觉得自己说的话不仅理性,还很有道理。顾笙没说话,抱着竹筐坐在屋子前面看他干活。

那两只小猪在自己怀里又踹又蹬,没想到这会儿老实的不行,还把头探出来放在顾笙的臂弯处,还用鼻子往他怀里拱。

晏辞看了它们一眼,然后无语地发现自己正在吃猪的醋。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终于把偏房收拾了出来。

在屋子后面的空地上铲了些泥铺在地面上。这个季节出生的小猪,等到大一点就可以放出去自己觅野食,还可以省一笔喂猪的糟糠钱。但是考虑到会被人抱走的可能,还需要人跟着去放。

等把那堆杂物清理的七七八八,晏辞发现一个已经坏了的之前用来放香材的柜子,他索性拆了两扇柜门当猪圈的隔栏。

杂物角落里还放着一个蒙着布的圆形物什,上面落满了厚厚一层灰。晏辞拿了块布遮住口鼻,才小心地将蒙着的布揭开。

顿时空气中飞满了灰尘,晏辞一边用手拍打着面前的飞灰,一边看向那东西。

那是一个铜制的圆形香炉,看外表应该是模仿的“鼎式炉”,三条刀型足站立,没有盖子。

这种炉子在遍地是香的小镇非常普遍。

晏辞伸出手将炉子上面的灰尘抹去一些,见上面还雕着仿古的乳钉纹,共六个凸起分布在炉沿周围。

炉身上还刻着一些花鸟纹路,昔日定是美轮美奂。

晏辞本来想将其扔出去,看到这花纹没舍得扔,就用井水清洗了一遍。

洗的时候发现这炉子有一条腿稍微短了点,是个跛的,这恐怕也是它为什么被废弃的原因。

晏辞搬着这炉子放到主屋。

“等入冬以后可以用来烤火。”晏辞找了一小块木头垫在短的那条腿下。

他晃了晃炉子,还算稳实,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叮嘱顾笙:“别放太多的东西进去,不然可能会倒。”

顾笙听话地点头,然后把两只小猪放进简陋的猪圈里。

两只小猪一落地便沾了一身泥,挤在一起东闻闻西闻闻,看着好不快活。

晏方的事很快被晏辞抛到脑后。

离着端午还有几天,香铺柜台上已经挂上了五颜六色的香囊。铺子终于开始忙了起来,每天来买艾草蒲叶以及其他香料的人络绎不绝。

于是香铺里请了两个小工过来帮忙,专门负责把香料配全填进香囊。

至于他研发的香囊,据说刚开始挂上几只就被抢购一空。晏辞没想到会卖的这么快,快的令他自己都惊讶。

他本来已经不怎么去铺子了,苏青木买了香料送到他院子里,他只需要负责研制香品就好。

不过隔天他就被叫到铺子里。

苏青木这两天去外地联系他那个在市舶司当差的舅舅,顺便去进货,苏白术帮他看两天铺子,并且讹了他一笔看店钱。

“我发现了个商机。”苏白术一见到他就神神秘秘道。

晏辞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只见她拿出一个之前做的香膏,上面还贴了一张有点破烂的香签。

只是之前晏辞为了标注香膏草草标的字,只有几盒贴了香签,后面的都没有贴。

晏辞看着她,有一种正在看甲方的错觉,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干嘛?”

苏白术正色道:“这几天我盯着店,发现你贴了签子的那几盒卖的特别好。”

而且贴了香签那几盒都是最快卖出去的,主要是还有不少人是专门为了字买的香,苏白术觉得贴了香签的香可以再加个价。

这么大的商机,谁忽视谁是傻子。

她也不多废话,直接把笔墨和砚台摊在晏辞面前,以及一摞厚度类比砖头,大概能有几百张的空白香签。

晏辞:???

苏白术郑重道:“你可以开始了。”

晚上晏辞回去以后,感觉整只手都是抖的。

顾笙自从有了两只小猪后一从镇上回来,就给小猪加食添水,隔几天收拾一次猪圈,还亲自给它们洗澡。

晏辞看着他照顾小猪的样子,觉得自己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心里极度不平衡。于是今天回来他直接抱着顾笙,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呜呜呜。

苏白术那女人为了钱压榨他写了一天的香签!而且写的有点潦草她就不乐意!

他伸着有些僵硬的手腕递到顾笙面前,让他看自己今天多么辛苦,委屈道:“手疼。”

顾笙忙轻柔地捧起他的腕子。

晏辞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平滑干净,是一只很适合写字的手。

而这只手写的字又漂亮就更难得了。

顾笙看着晏辞愁眉苦脸跟他诉苦,一会儿说手疼,一会儿说胳膊疼,一会儿说脖子疼,最后又说浑身都疼。

顾笙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疼,于是觉得自己夫君肯定是累坏了,心疼的不行,连小猪都忘了喂。

晏辞看着他信以为真的样子,暗地里笑弯了眼睛。

他紧紧抱着顾笙纤细的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瞎哼哼,一呼一吸洒在顾笙细腻的皮肤上,引得怀里的身子轻轻战栗。

顾笙忍着颈边痒意,耐心地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认真想了想,用像哄小孩子的语气说:

“夫君,我帮你揉揉。”

第20章

晏辞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顾笙耳朵微红,指了指床让晏辞躺下来。

他跟着也脱了鞋爬上床,把枕头挪开,跪在晏辞的旁边。晏辞看了看他,了然地枕上他的腿。

顾笙感受到腿上的重量,热度又升上脸颊。

他把袖子挽起,露出两截白嫩如藕的手臂来,看着还睁着眼睛带着笑意看他的晏辞,轻声细语:

“闭上眼睛。”

晏辞眨了眨眼睛,难得顾笙主动,他自然要听话的。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温热的手指落在自己太阳穴处,贴着自己的肌肤,微微用力。

晏辞闭着眼睛,感受到顾笙细嫩的小手游走在自己的皮肤上,时而轻缓时而用力,他忍不住舒服地轻叹一声。

顾笙听到他的叹息,脸上更红了。

以前娘经常有头疼的毛病,所以他经常给娘亲揉揉头,可以减轻一些疼痛。

他垂头看着晏辞合上眼安静地躺在他的腿上,眉目修长漂亮,神态安静,一副完全放松自己的样子。

顾笙睫毛微动,顺着他的额头来到肩部,再到手臂。

感受到指端衣物下紧实带着弹性的肌肉,顾笙轻轻咬着下唇,手指都颤抖起来。

他轻轻呼吸,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思绪却飞到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地方。

他想到在山上过夜的那晚,晏辞□□的上身,水珠顺着胸膛滑落而下;他想到别的哥儿私下里悄悄告诉他,在夜里如何和自己的夫君坦诚相待。

顾笙思绪越飞越远,等到回过神,他恍然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已经无意识地停了。

而晏辞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静静地看着他。

男人面色如常,唯有墨色的双瞳如古井般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自己此时的窘状竟全部被他收入眼底。

顾笙心里一跳,脸上几乎溢出血来,手指跟着颤抖着停下来。

他掩饰般地移开目光,声音细如蚊呐,颤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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