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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他刻意被放轻了的声线柔软至极,像是一片拂过晏辞心尖尖的羽毛,引得他心里一阵乱颤。

“你睡着了吗?”顾笙又问道。

被子里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我做了新学的点心,你要是没睡着,就起来吃点好不好?”

晏辞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虽然他知道这个举措很幼稚,但是他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如果自己一直不说话的话,顾笙要怎么样。

于是他强压下起身的冲动,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没动。

等了片刻,身后便逐渐没了动静。

晏辞虽然没动,但耳朵却像兔子一样敏锐捕捉屋内的声音,见身后半天没有响动,他踌躇着坚持了一会儿,正要起身。

下一刻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隔着一层绣被,他感受到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过来。

顾笙踢掉鞋子,赤着一双脚,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因为晏辞背对着他侧卧着,所以他膝行两步,扒着他的身子,然后探头探脑地在晏辞的头顶的地方小声说:

“你再不理我,我就呵你的痒啦”

这一声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的话,烧得晏辞耳尖瞬间滚烫,心脏更是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接着他就感受到一双小手在自己背后探来探去,试图寻找到他的咯吱窝。

只不过动作生硬,不得要领。

那双手在自己浑身上下戳来戳去,痒晏辞是半点没有感觉到,戳倒是戳的他心猿意马。

他忍了一会儿,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就看见身后的哥儿跪坐在床上,双手还保持着要呵他痒的样子,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顾笙吃惊地看着刚才还闷在被子里的人突然就坐了起来,着实吓了一跳。

而且自家夫君此时头发凌乱,满脸通红,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接着他声音沙哑,佯装恼怒地闷声道:“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干嘛。”

顾笙仔细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惊讶至极:“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说罢还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被后者一把拉住手腕。

顾笙也不挣脱,还往前凑了凑,就着他的力度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抬头仔细看着他,似乎在看他是生病还是害羞。

晏辞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视线游移:“你看我干什么?”

顾笙环住他脖子的胳膊往下压了压,晏辞感受到他的呼吸扫过唇角。

抱着他的人一双眸子清清亮亮的,奇怪且认真地问:“我不能对我的夫君动手动脚吗?”

晏辞嘴唇抿成一条线,干咳了一声,两手握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下来,嘟囔着:“我要睡了。”

顾笙自然不会依他,胳膊收的更紧了:“我做了奶酥,亲手做的。”

“你什么时候会做奶酥了?”

“今天去叶臻哥哥那里,他的厨娘教给我的。”顾笙很自然地偎在他的身上,“学了一下午呢,你要不要吃?”

晏辞这个时候心里还没忘自己还生气呢,自己可不是轻易能哄好的那种。

好歹自己是有脾气的,得保持高冷一些,刚想硬气地说不吃。

顾笙却突然从他怀里撤出来,下地从桌子上拿起那碗奶酥,然后坐到床边,期待道:“尝尝吧,很好吃的。”

“”

“我不吃。”晏辞扭过头,拒绝投食,“你自己吃吧。”

顾笙却仿佛没听到,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晏辞唇边:“啊~”

晏辞低头看了看白瓷勺里的奶酥,又抬头看了看顾笙哄孩子的眼神。

老脸一红,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你可真是”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口,香浓的奶香味瞬间溢满了口腔。

顾笙期待地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好吃吗?”

晏辞细细品味着口中的香甜,喉结微微一滑。

他抬眼看着顾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顾笙微微一愣,看他这表情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这回轮到他心里忐忑了,毕竟是第一次做,还以为自己做的太难吃,刚想也舀一勺尝尝,结果手里的碗就被抢了过去,重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的手腕随即一紧,整个人被拖进了被子里,只剩轻轻的一声惊呼:“夫君!”

下一刻声音就淹没在一个香甜的吻中。

旋暖熏炉温斗帐。

鸳鸯绣被翻红浪。

第163章

按照大燕的律法,院试每三年会举行两次,各个州府可以自行安排考试时间和地点。

这事对于来胥州赶考的童生们来说是天大的事。

若是错过了,就不得不等到下一次。

但是对于胥州大多数的百姓来说,这只是一个被津津乐道的话题。

原本考试的科目是经义,策问,杂文。

不过先帝为了在殿试上考察考生们的才学,后来又在这几科上额外加试了诗赋一科,以至于引得后世学子们争相学习先人的诗集。

不少学诗学魔怔的童生拿着书册在路上边走边看,偶然遇到了熟识的同窗,就张口出个上句,非要人对上下句才肯走。

这院试本来和晏辞没什么关系的,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个商机。

天气已经渐暖,秦子观最近似乎又闲了下来,不是找几个人逛楼子,便是带着旺财和小黑去自家围场打猎。

难得有在府上的时候,便把晏辞叫过来。

自从晏辞无意跟他说自己最近在推销出帐中香的计划后,秦子观大肆便嘲笑他。

结果在他闻到那款大名鼎鼎的鹅梨帐中香后,便开始折腾他,非让他亲自给自己调香。

晏辞无奈:“我已经答应了你去琼花宴的事了,这打香纂的事你就不能找别人?”

秦府上养的那些香师最近都闲了下来,自己抢了他们的活,他们不得恨死他?

秦子观丝毫不在意晏辞的抱怨。

他见识过晏辞的手法,从那以后他就觉得自家的香师太一般,他这个人总是要最好的服务才行。

他一身缎面锦服躺在塌上,一手撸着旺财毛茸茸的脑袋,一手摇着他那宝贝扇子:

“舅舅也不是白让你来的,知道蕴墨街街口那个水池子吗?”

晏辞自然知道那口四方塘,又称作“洗墨池”,前几天还看见不少的人在那里排队打水。

“等过几天,你就在私塾门口卖调好的香饮子。”

“香饮子?那有什么可卖的?”香饮子不是遍大街都是吗?

秦子观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呢,你得逢人就说这香饮子是用那池子里的水兑成的——当然,你随便找点水就行。”

“等到那些书生从私塾出来,你就往前一递,就说饮下不仅可以提神醒脑,而且有洗墨池的水加成,必能使诸位文思泉涌,下笔成神。”

“价格不要低,定一个吉利的数字。放心,肯定能卖出比你平时卖的香饮子高几倍的银钱。”

晏辞联想到之前看到排队打水的人,若有所思。

于是早些时候他尝试着让陈长安兑些香饮子,叫人拉去私塾门口叫卖。

短短几天就挣了几十两银子。

但是只过了几天,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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